NO.145《许三观卖血记》

“卖完血以后要上馆子去吃一盘炒猪肝,喝二两黄酒……”

一、第一次卖血(娶媳妇)

第一次卖血是最意外和超值,是出于新鲜和好奇,也是为了证明自己身体结实,在两个朋友带领下卖血。 

这笔在当时不菲的收入娶了县里漂亮的油条西施许玉兰。老婆漂亮又能干,接连给他生了三个儿子:一乐二乐和三乐。

其中最有趣的情节是和老丈人许木匠谈婚事的话术,虽然笨拙但显示出诚意和踏实,许三观的观点:

  1. 我比何小勇大三岁,工作时间长,存的钱比他多
  2. 我姓许你也姓许,许家香火就接上,等于倒插门

开篇的文章是最欢乐的时光,许三观阴差阳错的把事办成,反观前男友何小勇那边扣扣搜搜、没男子气概、扛不住责任和压力。

二、第二次卖血(大儿子打伤人赔钱)

许三多知道一乐不是自己亲生的,在一乐打伤方铁匠儿子时,看着别人搬家里的东西时,一点都不在意,他把这个恨记在何小勇头上,这种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,让人觉得实在摸不着头脑。

但是在老婆捂着脸呜呜地哭时,他也醒悟了,并且肩负起男人的责任去卖血赎回家当。

三、第三次卖血(外遇)

人都是有缺点,缺点越明显让人印象越深刻,许三多就是真实的人,偷情都是单刀直入,还不忘事后给对象送东西,还和老婆直接坦白,一点都不遮遮掩掩,好像理直气壮的样子。

我觉得这种行为是他知道一乐不是自己儿子,这个气没地方出,最终找到一个地方释放,内心情绪无法宣泄,用这种方式把事情扯平,事实也是如此。

而媳妇惩罚许三观的方式是把卖血剩下的钱给自己做一套衣服,还给三个儿子买新棉袄,并且穿着新衣服神气一段时间,把家务活都扔给许三观,这段让人看了忍俊不禁。

四、第四次卖血(吃饱饭)

这次卖血是在特殊时期的60年代,全民大饥荒,在一家人喝了57天玉米粥之后,用卖血的钱让全家饱餐了一顿,最终捱过了那段艰苦岁月。

这段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,许三观没带一乐吃面条,但他和儿子做一番男子汉之间的交谈,他指着自己抽血的针眼说“一乐,平日里我一点也没有亏待你,二乐、三乐吃什么,你也能吃什么。今天这钱是我卖血挣来的,这钱来得不容易,这钱是我拿命去换来的,我卖了血让你去吃面条,就太便宜那个王八蛋何小勇了。”

而许一乐很懂事地同意了,只是最后问一句“爹,如果我是你的亲生儿子,你就会带我去吃面条,是不是?”许三观伸手指着一乐说:“如果你是我的亲生儿子,我最喜欢的就是你。”一乐听了许三观的话,咧嘴笑了笑。我看到这里,懂事的让人心疼,懂事的让人内心流泪了。

另外在他们喝玉米粥的时期,许三观生日那天晚上一家人躺在床上,许三观用嘴给一家人做了红烧肉和清炖鲫鱼,那场面好让人暖心,是许三观的乐观精神和精神力量带领全家走出那段难熬的困境,这让我想到《美丽人生》中主角在集中营里还为孩子打造乐观的精神世界。

五、第五次卖血(为二儿子前途招待生产队长)

为了二乐在生产队不被欺负、早日返城,从不喝酒的许三多卖完血后一杯杯的陪酒,喝完了吐,吐完了喝,直到生产队长尽兴而归,走时还不忘送了一条烟两瓶酒。这段描写好现实,这种场景在几十年后的如今仍稀松平常。

六、第六到十一次卖血(卖血筹钱为一乐治病)

下乡知青许一乐生病了,查出来肝炎,要转去上海大医院救治。为了筹钱救许一乐,只好拼死一搏,设计好旅行路线,在六个地方上岸,一路卖着血去上海,在连续地卖血中几乎要了许三观的命。

在这里既为许三观揪心,又担心许一乐,以余华《活着》尿性,全家死绝是常态,没想到这次是大团圆结局,大大出乎我的意料。

在这过程中遇到两个摇橹的兄弟,结下了深厚的换血之情,给大家带来一丝温暖。但许三观带他们卖血后,很担心两兄弟以后走上卖血之路,就像打开了潘多拉之盒,因为当时两兄弟说了一句话“他们以后不再去摇船挣钱了,摇船太苦太累,要挣钱他们就去卖血。”

七、第十二次卖血(想吃猪肝)

多年以后,许三观走在街上,他头发白了,牙齿掉了七颗,年过六十。一乐在食品公司工作,二乐在米店旁边的一家百货店里当售货员。三个儿子都娶妻生子搬到别处去居住了。

许三观走过胜利饭店时,闻到了里面炒猪肝的气息。于是,许三观就很想吃一盘炒猪肝,很想喝二两黄酒,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,他就很想去卖一次血了。然而血头不让他再卖血了,说他身体里死人血比活人血多,许三多回想起自己的一生,这是他第一次卖不出血,以前家里遇上灾祸时,他都是靠卖血渡过去的,以后他的血没人要了,家里再有灾祸怎么办?越想越伤心,许三观开始哭了。

旁边人都不知道为什么,找到三个儿子和媳妇过来劝,听说只是为吃炒猪肝而哭,大为不解。这时只有40年的患难夫妻懂老公,大骂了儿子,为他点了三盘炒猪肝,在这可笑、可乐的场景下,全书结束。

八、最后

全书非常精彩,没讲过任何大道理,有些观点愚昧可笑,但就是这样粗糙、质朴的文字,打造出璀璨的文化珠宝,年轻时没看懂,等看懂的时候发现自己老了。

这本书余华的儿子余海果2015年拍了中国版的《许三观卖血记》,没能过审上映。韩国人拍好上映,反响很不错,大家有兴趣可以找来看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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